2016年3月12日发表于深深,版权属于原媒体及作者,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文/吴靖雯
- 随着《太子妃升职记》、《上瘾》的播出,同性恋话题再次升温有人支持同性恋,有人反对同性恋,咋一看,好像支持同性恋的人很多,但是实际上能接受同性恋行为的却寥寥无几。
- 反观人类历史,同性恋自古有之。到了现代,这个问题才渐渐被人们重视。而这个问题的背后是林林种种的历史原因···
关于“同性恋”这个话题的讨论似乎一直都没有终止过,最早有《断背山》、《观音山》的上映以及不时的看到哪个国家开放同性恋婚姻自由的消息,后有“百元哥”以及北京地铁男厕里的混乱大揭秘。
而现在又有了《太子妃升职记》、《上瘾》的禁播、广电的禁令以及拉拉被同学下春药的事件,在FFF团还没有烧死异性恋时,异性恋就开始要毒死同性恋了。
同性恋话题从未离开过我们的话题圈,同样的,同性恋这个群体也从未离开过我们的生活,在你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艰难的存活着,特别是在中国这一片土壤。
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谈及同性恋所能想到的不外乎“违背伦常”、“艾滋病”、“变态”、“恶心”,虽然年轻一辈被普遍认为包容度更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伴随着90后的成长同性恋这一群体的关注度越来越高,认为他们“很辛苦”、“有勇气”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即使是这样,绝大部分人还是“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身边”,而在这个“不希望”里男性的比例要高于女性。
中国社会正在逐渐开放,至少我们不再对“同性恋”这个话题讳莫如深,但是还远没有达到可以让这一个群体自由呼吸的程度。
陈是一个90后,是某重点高校的大四学生,在被问及同性恋问题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很恶心以及无法理解,在面对同性恋时他会拒绝与之交往,而如果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出柜,无论这个朋友有多好,他都会选择远离。“我会觉得很恶心,心里会怪怪的,恶心是因为性取向的问题,而不是对象(这个人是谁)。”
即使学生物的陈清楚的了解同性恋不论是在人类还是在动物中都是一直存在的,而性向的选择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天生因素,但是他还是认为“异性相吸是几千年留下来的深入骨髓的东西,而同性恋破坏了观念”,而这个“观念”就是指男女结合,他承认他会觉得同性恋恶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与自己相背”。
他也能理解同性恋群体的无奈,但是还是认为同性恋与我们的道德观是相悖的。现今大环境可能看上去比较宽容,但是陈表示只是因为“内心的歧视没有表达出来”,并且认为想要淡化对同性恋的歧视,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从人类发展的总体来看,人类变得越来越聪明,不论是智商还是情商,而情商高的一个重要表现就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周就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觉得由于“男多女少”的现状理工科学校会成为一个基情生长的温床,而理工科校园也会对同性恋更为宽容。但是事实上远不是如此。
就读于理工科高校的周身边也存在着一些同性恋朋友,而在面对这些人时,他就像是一个很好的隐蔽者,“我可以和他们相处的很好,但是我不能和他们通宵喝酒,和他们走在一起时,我会觉得怪怪的。”
就如周所说在面对一些同性恋朋友时,他可以表现的很好,友好相处言行尊重,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里是排斥的。他不想和他们深交,原因也只是因为性向不同。
有些年长的人觉得这个社会是如此的开放,你看,那么多人开始接受同性恋行为,他们说他们会尊重,他们也把“基友”“基情”挂在嘴边。但是这仅仅只是一个表面现象而已,与其说是社会变得宽容,倒不如说是一个保守的社会企图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很开放而塑造出来的一个假象而已。
马薇薇说过,现在社会,人们对同性恋的赞同,仅仅是流量赞同,就是别人说反歧视的时候,你只是为这种勇气可嘉的行为点赞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赞同。
相较于以前的反同观点为主流,现在支持同性恋行为更像是一个主流观点。随着西方要求保障同性恋权利的呼声越来越高,中国似乎有些不甘落后,不排除确实是有一部分真正想帮助同性恋者在中国这一片土壤上争取权利的人存在,但是更多的却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容”、“思想新潮”而发声。
张国立曾经公开表明过自己是支持同性恋的,但是在发现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之后,他的表现似乎违背了自己的观点。我很疑惑一个人的言语和行为不一致那么是他说了违心的话呢,还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做出了违心的事情呢。
张国立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个例,很多所谓的支持同性恋者都是这样一种心态,在与我无关时,我可以接受你的存在,在与我有关时,我开始变得极度排斥。
当谈及到如果未来的孩子是个同性恋时,周瞬间变得激动了起来,即使这只是一个假设,但是周还是逃避这个问题或者说逃避这个问题出现的可能性。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可怕的问题,“我害怕我的孩子是个同性恋!这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事。”之后更是强调“我的孩子不可能会是个同性恋,就算是,他也只会和异性结婚!”
周可以做到和同性恋者友好相处,也表明自己可以接受同性恋,虽然内心可能会有排斥感,但是这还是比很多只是口头支持的人做的好。但是当涉及到自己亲近的人时,他甚至拒绝这种现象出现的可能性。与其说是宽容接受,还不如说这是一种在不危及自身利益下的无所谓。
在国内,流于表面的支持太多太多。我们将支持同性恋的运动弄得声势浩大,网络上大批的人说要烧死异性恋,众多腐女叫嚣搅基才是王道,郭碧婷在被传出柜之后反而获得了更高的名气……我们似乎活在一个对同性恋者足够宽容的世界。
但是这真的只是似乎而已。
Y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但是直到他大学毕业三年之后,他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伴侣。
在一定程度上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性向,但是同时他也无法做到和异性在一起,除了一些亲密的朋友自己察觉到他的异常之外,他几乎不会主动和人提及他的取向,更不用说和父母坦诚了。而对于自身所受到的煎熬他几乎不愿提及,于他而言这就像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一般。
相对于一直逃避的Y而言王可以说是在很积极的面对自己是个同性恋这一个问题,王现在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女朋友,目前正在计划清明假期自己和女友的出游路线。
王也是在高中期间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但是相对于“同性恋”王更加像是一个“双性恋”,因为在高中之前她还“对异性有感觉”,但是自从高中和前女友在一起之后,她喜欢的对象就一直是女生了。
对于他人的看法,王不是很在意,“我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在意其他人怎么看。”王会很大方自然的向朋友们介绍自己的女友,但是也只局限于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同样的王也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性向问题。
相对于大多数同性恋的隐晦,王更为积极的面对这一个问题,也不会遮遮掩掩,企图将自己隐蔽在人群之中,但是也承认身为一个同性恋在生活中存在着很多不方便之处。
不知是未来太遥远还是她自己也没有信心,王始终都没有谈到自己的未来,无论是自己的爱情还是家庭,已经大学三年级的她说自己更加的担心工作问题,更是特意强调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有些人比较疑惑在中国古代我们似乎并没有那么排斥同性恋,那么多皇帝和名人志士豢养男宠也并没有被垢病啊。首先这些人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士,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身为特权人士不要说养些男宠,就是你杀人都没关系。如果不是武松杀了西门庆,西门大官人私通潘金莲这事儿根本就不会成一个事儿。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繁衍。古代的同性恋行为并不大会影响子嗣后代,而现代中国实行一夫一妻制,教会了我们专一是受法律保护的,也就是说当你选择了一个同性爱人时,你也放弃了后代。
中国自古以来就深受儒家传统文化的影响,讲求“礼制”,三纲五常、克己守礼尤为重要,而农业社会较工业社会更为注重繁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现代同性恋行为不仅破坏了“礼制”也破坏了繁衍,自然会受到这个社会的不容。
导致周如此排斥同性恋的原因也是“繁衍”,“我不想在我想要一个孙子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喜欢的是同性。”维也纳大学的行为生物学家科特·夏尔曾经指出同性恋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一个族群的稳定性,但是周认为相对于整个族群来说,家庭更为重要,而同性恋的性向选择破坏了家庭的稳定性,或者说它会破坏一个家庭。
除了繁衍之外,观念保守也是一个原因,虽说中国打开国门已经过了半个多世纪,但是相较于经历过“性解放运动”的西方来说,中国在“性”上还过于保守,视“性”为洪水猛兽,避之不急,例如依旧有很多人觉得讨论性是件有伤风化之事,在男女之性上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在是在同性之性上了。
而除了这些之外,无论在哪个时期哪个地方,都存在着排斥他文化的现象,像中国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像国外宗教的“烧死异端”。或许是因为恐惧或许是因为人类固有的狭隘天性。
基督教世界认为同性恋罪不可恕,欧洲中世纪时期,很多同性恋者都被教廷判定为“异端”处以极刑。与之相比,古代中国是如此的宽容。但是现今英美这样的基督教信仰国家已经承认了同性恋的合法性,孩子们也被教育同性恋是一个平等正常的群体。而在中国我们还看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也许在发展进程中真的存在倒退或者停滞。
周坚信自己的孩子不会是一个同性恋,因为“从小我就会好好教育我的孩子关于性别的问题”。然而大多数的同性恋都是由于先天因素所决定,当天性与自己常年来所接受的教育产生冲突时,许多同性恋就会陷入纠结与自责,甚至他们自己都会认为自己是“不正常的”。
而持有于这样观点的人并不在少数。早在1990年,美国精神医学会就证实,性倾向改变的可能性几近于零。但在中国,针对同性恋的治疗却方兴未艾。
在人类的发展中,繁衍至关重要,但它永远不具有唯一性。
在生物学家研究灰雁的同性恋行为中,他们对同性恋行为提出了多重假设,但是他们还是发现,对每只雁来说,重要的不是进化而是吸引力——所有那些建立特殊纽带的情感和体验都是扎根于同性恋与异性恋共有的一个生物学系统之中的。
安格利亚鲁斯金大学的动物学家威斯勒说:“爱,就是爱。”